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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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餘默把兩只枕頭並排擺好：“嗯。”表情平淡似乎這件事理所應當，“好了，差不多弄完了，先休息會吧。”餘默仰臥到剛鋪好的床墊上。
路原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將電話接通：“餵，媽。”
餘默聽到電話的那頭是路原的媽媽，合上的眼睛不自覺睜開望向帳篷頂部，“嗯，出差很順利……對，在外面……我跟默默在一起呢。”路原扭動了一下身子和平躺在他身後的餘默對視了一秒，又扭開視線。
餘默僵直的身體忘記動，繼續聽路原的電話：“行，那我不跟你說了，我陪她一會……好，掛了啊媽。”
電話掛斷，帳篷裏陷入死寂，餘默從軟墊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被枕頭揉亂的頭發。
路原的手指上下滑動刷了一下手機屏：“怎麽了？”然後按下鎖屏鍵回頭看向她，“你不問問我媽跟我說了什麽？”
餘默雙腿微曲，手臂環繞抱著腿：“你媽媽知道你回來跟我在一起工作？”
路原擡手撫摸了幾下餘默頭頂仍拱起的發絲：“當然了，她不同意，你怎麽願意跟我結婚，我還怎麽有臉回來找你？”
餘默垂下眼將雙腿抱得更緊了一點：“她以前不是很不喜歡我嗎？”
路原剛要回覆，話語被趕到帳篷前的江舟打斷：“默默姐，能不能麻煩你跟路原去買點一次性杯子和筷子，剛剛在超市忘記買了，我和小柳剛發現。”
餘默趕緊從墊子上站起來：“好，我們現在去，這附近哪裏有便利店？”
江舟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上還粘著汁水：“上山路上我看到一個，你們順著下山路走走應該能找到。就是車地後備箱搭上遮陽棚了，你們可能得走著去。”
餘默招呼路原跟她一起出去：“沒事，我們可以看導航。”
林蔭路上，山體兩側的綠植爬上了馬路，雖已時值深秋，景色卻沒有一絲枯敗的跡象。餘默和路原並肩漫步在林蔭大道上，走了許久還沒找到商店，餘默不禁發問：“下山不就這一條路嗎？怎麽這麽久還沒見到商店。”
路原拿出手機打開導航：“我查一下，上山路上我沒仔細看兩側。”
餘默將腦袋湊近，看到了屏幕上指引最近的商店地點：“還得再走一會，那看來要讓小柳他們餓會肚子了。”
路原收起手機：“他們那兒那麽多水果零食，你還怕他們餓，倒是你，你餓不餓？”
餘默搖搖頭：“早餐吃的挺多的。”
山中的微風涼爽沁脾，吹得樹葉都跟著愉快地抖動了兩下，路原摘下餘默頭上一片輕巧的落葉：“這不挺好的嗎，能讓我們單獨多相處一會。”
“默默！”
餘默轉頭看到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駕駛座上探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餘默失聲驚叫：“師兄？你怎麽……”
金禹傑招手道：“上車。”
餘默小碎步跑上前，趴在駕駛座半搖下來的車窗上和金禹傑嘀咕著什麽，路原掃興地在後面踱著步，非常不情願地往車邊走。
餘默對著路原招招手：“路原，快！”
隨後，兩人坐到金禹傑車的後排，一上車餘默就對路原說：“師兄帶我們去。”
路原很不友好地看了一眼車前的後視鏡正好對上了金禹傑挑起的嘴角：“我們不去買東西了嗎？這不是下山路。”
餘默：“對啊師兄，你怎麽突然來了，我們要去商店買點東西。”
金禹傑側臉對餘默說：“我來你這取合同和公司資料，是不是在你U盤裏？打你電話沒接。”
餘默這才想起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不管怎麽點擊屏幕都不亮：“哦！我想起來了，昨晚停電了我還把它插在那充電，結果一點沒充進去，我沒看到，不好意思師兄還讓你跑一趟。”
金禹傑笑笑：“沒事，開車很快的。我本來都去到你家裏了，發現你們不在。打你電話沒接，又給牛小柳打電話才知道你們來這了。”
餘默：“嗯，U盤在我鑰匙扣上，在露營地呢，等會我給你拿。”
金禹傑：“你們要的東西我路上買好了，不用你們再跑一趟。”
露營地，江舟和牛小柳一邊拌嘴一邊收拾中午的餐食，忙得熱火朝天。
牛小柳看到餘默剛下車，就趕緊迎了上去：“默默我給你打電話但……”餘默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往身後的金禹傑給了個眼神。
“周末好，小柳。”金禹傑大步上前，牛小柳手裏還拿著兩個剛串好的大肉串尷尬地笑笑。
餘默趕緊拉著金禹傑去帳篷處：“師兄你過來。”
餘默探著身子進了帳篷裏翻找自己的包，金禹傑站在帳篷外向裏看著她，路原也跟在後面站到帳篷門口。
金禹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嗎？”
路原漠然道：“這是我帳篷我應該可以站在這。”
金禹傑轉頭看向餘默，餘默正拿著剛找到的U盤準備給金禹傑，就被他冷峻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個……師兄……我們不是……”
金禹傑接過U盤，冷不丁對著路原說了一句：“不用專程來看著，我不會偷你東西。”
路原：“……”
金禹傑將U盤塞到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把臥在地上的餘默一把拉起：“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餘默跟著他走到了他的車邊，路原遠遠看著兩人在車邊竊竊私語著什麽，甚至嘗試解讀二人的唇語，卻一個字都聽不到，醋得快把後槽牙咬碎。
最後兩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麽，餘默竟然對著金禹傑羞澀地笑了，金禹傑的半永久棺材板死人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真是可惡。
路原忍不住大步上前走到烤爐旁逼著自己停下來。
“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金禹傑拉好安全帶，對著眾人擺手告別。
“師兄路上註意安全！”
“好，走了。”
餘默拎著金禹傑買好的一次性用品走到餐桌旁，剛把東西放下，路原就塞給她一只充電寶：“趕緊充吧，你男朋友找不到你該著急了。”
餘默：“……”
江舟和牛小柳在燒烤臺前微微側身向後看了兩眼，又趕緊扭過身子。
江舟還是沒忍住打破了尷尬場面：“路原快來，東西都弄好了等你來烤。”
吃完午飯快下午三點，四個人坐在遮陽棚下玩了一會桌游很快太陽就落下了山。牛小柳伸伸懶腰雙手抱住江舟的一條胳膊：“默默，我跟江舟出去逛逛覓食，你們也自己吃點東西，就不陪你們啦。”
餘默捏了一把牛小柳肉嘟嘟的小臉：“去吧，早點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牛小柳“嗯”了一聲帶著江舟消失在露營地。
路原盤坐在餘默身邊：“餓嗎？給你做點飯？”
餘默搖搖頭：“中午吃太多肉，一點都不餓。”
路原：“那你想出去走走嗎？”
餘默裹緊了外衣：“晚上有點冷不太想去，今天累了，想休息。”
路原將手覆到餘默額頭上：“是又發燒了嗎？我看看。”
確認餘默沒事後他才松了口氣：“那我們早點休息吧，走。”
回到帳篷，餘默精疲力盡地臥在床墊上閉上眼，路原坐在她身邊註視著她：“默默。”
餘默輕聲回應：“嗯？”
路原深呼一口氣：“你下個月可以跟我回家一趟嗎？”
餘默的聲音依然很輕：“為什麽要跟你回家？”
路原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我想跟你結婚。”
餘默先是楞了一秒，隨後從床墊上坐起來，細眉微挑：“我都沒跟我現男友分手，你下個月就要和我談婚論嫁，哪來的自信？”
路原抓住餘默的手腕：“你只要答應我跟我結婚了，不就不能再有男朋友了嗎？”
餘默：“……”
路原順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好不好？”
餘默沒有反抗，但態度很堅決：“不好。”她擡眸直勾勾盯住路原，“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好多賬沒有算？”
路原拉著她靠近自己，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我會一一給你交代。”
餘默靜靜地依偎在他胸口默不作聲地聽著他有些超速的心跳，路原見她沒有反感擁抱這個動作，擡起右手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她腦後的頭發。
好乖。
路原的心裏炸開了花，餘默像一只黏人的毛茸茸的小貓任他擼著腦袋，他從未覺得內心得到如此大的滿足。
懷裏的人微微動了一下身子：“這個姿勢好累，腿麻了。”
路原趕緊松開手扶她睡下。冷風夾雜著夜露從帳篷外吹進來，凍得餘默縮了縮腳，路原上前把門的拉鏈拉上，密閉的空間讓兩人暧昧的氣氛迅速升溫。路原上下打量著帳篷狹窄的空間，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墊上閉目養神的餘默。
路原主動地拉住餘默的手，躺到她的身邊：“默默。”
“嗯。”餘默只是怕尷尬合上了眼，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不比路原好到哪裏去。
路原：“你後來有沒有去查查誰發的微博？”
餘默在腦海裏使勁搜尋自己最近看的微博，沒懂他說的是哪條：“微博？什麽微博？”
路原的手心滲出一點汗，他趕緊換了只幹凈的手拉住餘默：“就是造謠我們倆戀情的微博。”
餘默仍沒有睜開眼：“哦……這事我不報警的話憑我自己應該查不了，而且查了知道了是誰又怎麽樣，大概率是學校的學生或者同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的。”
路原聽到這忍不住更加心疼，拉住她的手捏得更緊了一點：“那……你身邊的其他人沒跟你說過嗎？”
餘默緩緩睜開眼和路原四目相對：“說什麽？”
路原看餘默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被她這麽一盯反而心慌起來：“沒什麽。”然後他微微起身躲開餘默的眼神。
餘默註意到路原神情的異常，他平時逮著機會撩自己撩個沒完，竟然在這個時候逃避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路原背對著她搖搖頭。
餘默覺得不對勁，她拉著路原的那只手輕輕一拽，路原意外地重心不穩躺倒在餘默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得看不全對方的臉，雙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餘默見他比自己還慌，反而冷靜下來：“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路原垂下眼睛盯著餘默紅櫻桃般的唇，神色慌張地說道：“對，我……”
餘默鬼使神差地立刻打斷：“算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看路原的樣子這人大概率是她認識的人，當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心裏卻臨時犯怵了。
路原知道，餘默最後在學校任職的時候受了很多委屈，她的照片被掛滿了微博和貼吧，學校裏只要上網的學生和老師沒有不認識她的，這讓她在那個環境裏簡直是寸步難行，以至於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折磨才不得不放棄曾經的夢想。
想到這，路原怔怔看向眼前這個曾經遭受了這一切的她，鼻尖上冒出酸澀的感覺。路原左手托住她的臉頰，右手轉變成與她十指相扣：“嗯，以後有我在。”
隨後，溫柔地在她嘴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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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將電話接通：“餵，媽。”
餘默聽到電話的那頭是路原的媽媽，合上的眼睛不自覺睜開望向帳篷頂部，“嗯，出差很順利……對，在外面……我跟默默在一起呢。”路原扭動了一下身子和平躺在他身後的餘默對視了一秒，又扭開視線。
餘默僵直的身體忘記動，繼續聽路原的電話：“行，那我不跟你說了，我陪她一會……好，掛了啊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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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的手指上下滑動刷了一下手機屏：“怎麽了？”然後按下鎖屏鍵回頭看向她，“你不問問我媽跟我說了什麽？”
餘默雙腿微曲，手臂環繞抱著腿：“你媽媽知道你回來跟我在一起工作？”
路原擡手撫摸了幾下餘默頭頂仍拱起的發絲：“當然了，她不同意，你怎麽願意跟我結婚，我還怎麽有臉回來找你？”
餘默垂下眼將雙腿抱得更緊了一點：“她以前不是很不喜歡我嗎？”
路原剛要回覆，話語被趕到帳篷前的江舟打斷：“默默姐，能不能麻煩你跟路原去買點一次性杯子和筷子，剛剛在超市忘記買了，我和小柳剛發現。”
餘默趕緊從墊子上站起來：“好，我們現在去，這附近哪裏有便利店？”
江舟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上還粘著汁水：“上山路上我看到一個，你們順著下山路走走應該能找到。就是車地後備箱搭上遮陽棚了，你們可能得走著去。”
餘默招呼路原跟她一起出去：“沒事，我們可以看導航。”
林蔭路上，山體兩側的綠植爬上了馬路，雖已時值深秋，景色卻沒有一絲枯敗的跡象。餘默和路原並肩漫步在林蔭大道上，走了許久還沒找到商店，餘默不禁發問：“下山不就這一條路嗎？怎麽這麽久還沒見到商店。”
路原拿出手機打開導航：“我查一下，上山路上我沒仔細看兩側。”
餘默將腦袋湊近，看到了屏幕上指引最近的商店地點：“還得再走一會，那看來要讓小柳他們餓會肚子了。”
路原收起手機：“他們那兒那麽多水果零食，你還怕他們餓，倒是你，你餓不餓？”
餘默搖搖頭：“早餐吃的挺多的。”
山中的微風涼爽沁脾，吹得樹葉都跟著愉快地抖動了兩下，路原摘下餘默頭上一片輕巧的落葉：“這不挺好的嗎，能讓我們單獨多相處一會。”
“默默！”
餘默轉頭看到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駕駛座上探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餘默失聲驚叫：“師兄？你怎麽……”
金禹傑招手道：“上車。”
餘默小碎步跑上前，趴在駕駛座半搖下來的車窗上和金禹傑嘀咕著什麽，路原掃興地在後面踱著步，非常不情願地往車邊走。
餘默對著路原招招手：“路原，快！”
隨後，兩人坐到金禹傑車的後排，一上車餘默就對路原說：“師兄帶我們去。”
路原很不友好地看了一眼車前的後視鏡正好對上了金禹傑挑起的嘴角：“我們不去買東西了嗎？這不是下山路。”
餘默：“對啊師兄，你怎麽突然來了，我們要去商店買點東西。”
金禹傑側臉對餘默說：“我來你這取合同和公司資料，是不是在你U盤裏？打你電話沒接。”
餘默這才想起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不管怎麽點擊屏幕都不亮：“哦！我想起來了，昨晚停電了我還把它插在那充電，結果一點沒充進去，我沒看到，不好意思師兄還讓你跑一趟。”
金禹傑笑笑：“沒事，開車很快的。我本來都去到你家裏了，發現你們不在。打你電話沒接，又給牛小柳打電話才知道你們來這了。”
餘默：“嗯，U盤在我鑰匙扣上，在露營地呢，等會我給你拿。”
金禹傑：“你們要的東西我路上買好了，不用你們再跑一趟。”
露營地，江舟和牛小柳一邊拌嘴一邊收拾中午的餐食，忙得熱火朝天。
牛小柳看到餘默剛下車，就趕緊迎了上去：“默默我給你打電話但……”餘默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往身後的金禹傑給了個眼神。
“周末好，小柳。”金禹傑大步上前，牛小柳手裏還拿著兩個剛串好的大肉串尷尬地笑笑。
餘默趕緊拉著金禹傑去帳篷處：“師兄你過來。”
餘默探著身子進了帳篷裏翻找自己的包，金禹傑站在帳篷外向裏看著她，路原也跟在後面站到帳篷門口。
金禹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嗎？”
路原漠然道：“這是我帳篷我應該可以站在這。”
金禹傑轉頭看向餘默，餘默正拿著剛找到的U盤準備給金禹傑，就被他冷峻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個……師兄……我們不是……”
金禹傑接過U盤，冷不丁對著路原說了一句：“不用專程來看著，我不會偷你東西。”
路原：“……”
金禹傑將U盤塞到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把臥在地上的餘默一把拉起：“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餘默跟著他走到了他的車邊，路原遠遠看著兩人在車邊竊竊私語著什麽，甚至嘗試解讀二人的唇語，卻一個字都聽不到，醋得快把後槽牙咬碎。
最後兩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麽，餘默竟然對著金禹傑羞澀地笑了，金禹傑的半永久棺材板死人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真是可惡。
路原忍不住大步上前走到烤爐旁逼著自己停下來。
“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金禹傑拉好安全帶，對著眾人擺手告別。
“師兄路上註意安全！”
“好，走了。”
餘默拎著金禹傑買好的一次性用品走到餐桌旁，剛把東西放下，路原就塞給她一只充電寶：“趕緊充吧，你男朋友找不到你該著急了。”
餘默：“……”
江舟和牛小柳在燒烤臺前微微側身向後看了兩眼，又趕緊扭過身子。
江舟還是沒忍住打破了尷尬場面：“路原快來，東西都弄好了等你來烤。”
吃完午飯快下午三點，四個人坐在遮陽棚下玩了一會桌游很快太陽就落下了山。牛小柳伸伸懶腰雙手抱住江舟的一條胳膊：“默默，我跟江舟出去逛逛覓食，你們也自己吃點東西，就不陪你們啦。”
餘默捏了一把牛小柳肉嘟嘟的小臉：“去吧，早點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牛小柳“嗯”了一聲帶著江舟消失在露營地。
路原盤坐在餘默身邊：“餓嗎？給你做點飯？”
餘默搖搖頭：“中午吃太多肉，一點都不餓。”
路原：“那你想出去走走嗎？”
餘默裹緊了外衣：“晚上有點冷不太想去，今天累了，想休息。”
路原將手覆到餘默額頭上：“是又發燒了嗎？我看看。”
確認餘默沒事後他才松了口氣：“那我們早點休息吧，走。”
回到帳篷，餘默精疲力盡地臥在床墊上閉上眼，路原坐在她身邊註視著她：“默默。”
餘默輕聲回應：“嗯？”
路原深呼一口氣：“你下個月可以跟我回家一趟嗎？”
餘默的聲音依然很輕：“為什麽要跟你回家？”
路原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我想跟你結婚。”
餘默先是楞了一秒，隨後從床墊上坐起來，細眉微挑：“我都沒跟我現男友分手，你下個月就要和我談婚論嫁，哪來的自信？”
路原抓住餘默的手腕：“你只要答應我跟我結婚了，不就不能再有男朋友了嗎？”
餘默：“……”
路原順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好不好？”
餘默沒有反抗，但態度很堅決：“不好。”她擡眸直勾勾盯住路原，“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好多賬沒有算？”
路原拉著她靠近自己，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我會一一給你交代。”
餘默靜靜地依偎在他胸口默不作聲地聽著他有些超速的心跳，路原見她沒有反感擁抱這個動作，擡起右手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她腦後的頭發。
好乖。
路原的心裏炸開了花，餘默像一只黏人的毛茸茸的小貓任他擼著腦袋，他從未覺得內心得到如此大的滿足。
懷裏的人微微動了一下身子：“這個姿勢好累，腿麻了。”
路原趕緊松開手扶她睡下。冷風夾雜著夜露從帳篷外吹進來，凍得餘默縮了縮腳，路原上前把門的拉鏈拉上，密閉的空間讓兩人暧昧的氣氛迅速升溫。路原上下打量著帳篷狹窄的空間，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墊上閉目養神的餘默。
路原主動地拉住餘默的手，躺到她的身邊：“默默。”
“嗯。”餘默只是怕尷尬合上了眼，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不比路原好到哪裏去。
路原：“你後來有沒有去查查誰發的微博？”
餘默在腦海裏使勁搜尋自己最近看的微博，沒懂他說的是哪條：“微博？什麽微博？”
路原的手心滲出一點汗，他趕緊換了只幹凈的手拉住餘默：“就是造謠我們倆戀情的微博。”
餘默仍沒有睜開眼：“哦……這事我不報警的話憑我自己應該查不了，而且查了知道了是誰又怎麽樣，大概率是學校的學生或者同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的。”
路原聽到這忍不住更加心疼，拉住她的手捏得更緊了一點：“那……你身邊的其他人沒跟你說過嗎？”
餘默緩緩睜開眼和路原四目相對：“說什麽？”
路原看餘默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被她這麽一盯反而心慌起來：“沒什麽。”然後他微微起身躲開餘默的眼神。
餘默註意到路原神情的異常，他平時逮著機會撩自己撩個沒完，竟然在這個時候逃避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路原背對著她搖搖頭。
餘默覺得不對勁，她拉著路原的那只手輕輕一拽，路原意外地重心不穩躺倒在餘默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得看不全對方的臉，雙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餘默見他比自己還慌，反而冷靜下來：“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路原垂下眼睛盯著餘默紅櫻桃般的唇，神色慌張地說道：“對，我……”
餘默鬼使神差地立刻打斷：“算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看路原的樣子這人大概率是她認識的人，當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心裏卻臨時犯怵了。
路原知道，餘默最後在學校任職的時候受了很多委屈，她的照片被掛滿了微博和貼吧，學校裏只要上網的學生和老師沒有不認識她的，這讓她在那個環境裏簡直是寸步難行，以至於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折磨才不得不放棄曾經的夢想。
想到這，路原怔怔看向眼前這個曾經遭受了這一切的她，鼻尖上冒出酸澀的感覺。路原左手托住她的臉頰，右手轉變成與她十指相扣：“嗯，以後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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